2021年12月17日,星期五,07:33,天还没有亮。
决意这次写完一定要寄出去,权且当作迎新年的祝福与作近况的漫谈。
来到成都后做梦确实少了很多,不过昨晚做了一个梦。一个冗长、夹杂着很多人与物的梦。写下“冗长”的时候想起高中一直写成“兀长”,错了三年之多,有被笑到。昨晚做梦,这也是今天动笔写字的原因。
就,很忙?却也不知道自己一天天在忙什么。成都那些景点什么也没去,只是与zyc出去逛了一次锦里,很漂亮。
成都的晴天很少,阴天、雨天非常多,除了比较潮和冬天不下雪我想不太出与北京有什么不同,起码现在没有察觉。我还是比较喜欢这样的天气的,尽管有时会被淋湿。
这半年其实只在北京和成都各看过一场演出,十一月有很多场演出想看,结果成都有疫情,延期或取消,有一场延期到一月二十二日,一场到明年三月,一场在十二月三十一日,还有几场干脆取消掉了。美好的期盼都被打碎,延期的日子可能也去不了了。
学习方面也不太想谈,你应该也不太想听。
在宿舍里贴了一张油画,桌子上也贴了莫奈的《日出·印象》,昨晚取回快递,把加缪的照片挂在座位正对着桌面的中间,叼根烟的加缪很帅,眼睛对着我,好像要一眼望穿我一样。上面床的墙上贴了一张很大的印有字的,也不知道该称作什么。黑底白字,“I rebel, therefore I exist”,“Albert Camus”。我反抗,所以我存在。一样出自加缪。
马上进入十月的时候,发生了一件不算大也不算小的事,就是西安那个女生与我确认恋爱关系。我猜你现在笑了一下,对下面的内容十分感兴趣。
源起于心理课,wjy在公屏上发弹幕,讲“crc在线征婚”,当时下课后发空间吐槽一句。随后,我和F两人就半开玩笑的,就成了,到现在我也觉得这件事挺莫名其妙的。
然而却没有那种谈恋爱的感觉,当初对这场关系的定义本就没有那么清晰——闹着玩?于我也是,于她也是。九月打电话的时候对于我和她有没有可能成为恋人这事作过讨论,结论是不可能,原因是太熟了。十二月虽然关系还未破裂,但她承认她只喜欢过半个男人,她的前男友(笑死)。为什么说半个,因为后期她前男友太不是人了。(笑)这件事从开始就意味着结束,很多事也是这样。
关于过去,我想我已然可以正视之前那个怯懦、渴望天上掉馅饼的自己。你那句话讲“你就是嫉妒”,我毫不否认。为什么我要把加缪挂在桌前?存在主义讲,以一种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勇气去对抗荒谬。存在主义与虚无主义的不同在于,前者知道生活无意义,所以我们对生活赋予自己想要的意义;后者明白生活无意义,所以随着生活无意义。换句话讲,前者砌了南墙,一头狠狠得撞过去;后者原地躺平。“殊异者具有普世情怀”,“对他人生活的乡愁”,其实也分别是找寻荒谬中的意义,对荒谬的辨识。我越来越热爱存在主义了。
一周听五十个小时音乐。听到Sugar Candy Mountain的《Saudade Love》,我总能想起坐车去比赛的颁奖仪式,天雾蒙蒙的,与你告别,走出场地,看大雨;听到pentatonic的《Yes, I am Fragile》,总能想起在你告诉我你去天津高考后自己变得空洞、麻木;听到Lander Configurations的《My Imaginary Friend the Polar Bear》,会想起麻木时瘫在床上什么也不干;听到RQTN的《All My Feelings Were Fake》,想起自己有人可以去分享、去共情的快乐与喜悦。我还能提起很多,尽管它们渐渐在生活里回忆起来变得平淡起来。
Q,我现在越来越热爱生活,发自内心地想去拥抱这个斑斓的世界,虽然这生活不是我曾经或现在想要的生活,但这较以前已是有了很大的改观了,不是吗?
我能说很多,一些现实性的思考,一些生活,一些回忆,一些关于未来的展望。还是留作逗号吧,一次可讲不完(笑)。
不知道你收到这封信时是什么心情、什么时间,可能是紧张的期末复习吧,不再叨扰,祝新的一年平安顺遂,家人安康。
421%佐渡安 2021.12.17 09:03